龙爪下的珠子颜色有了奇异的变化,鲜红的颜色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白茫茫的烟雾不断腾出,袅袅如炊烟。
    穷鬼老人化作一头白狮在云层上头奔跑,八尾如虹,在天空上划出一条条的白线。
    他从上头俯视盘旋在帝都城池间的真龙,眉宇间惘然之色凝重——
    半个时辰前,折疏吩咐他去找冰块,然后还没跑到厨房门口,就碰到捧着两盆冰块的苍梧,他说:“是要冰块吧?我送过去。
    你去下皇宫吧,司墨染似乎遇到了困难,也许你能帮他一把。”
    穷鬼老人很不解:“为什么我要放着楚楚楚不管,却去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你忘了他跟七弦的关系?”
    跟七弦关系紧密的人,也就不能说对楚楚楚无关紧要了吧。
    人世间的关系真是麻烦。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得不拖着一把老骨头千里迢迢跑去祭天塔探探情况。
    驸马爷能在皇帝家的祖坟里出什么事啊?他就不信有人敢在皇家的地盘上对公主的驸马动手。
    虽然这么认为,但鉴于教王大人的忧虑,他也不得不跑这一趟,就算不为别人,也得想想可怜的楚楚楚,她要是再受到什么的刺激,怕要救不回来了。
    翠烟楼的上空,有隐约的白色水汽浮上来,冻结了那一片的空气,看来四相窟的主人折疏已经开始救助七弦了。
    那他这边也得再加一把劲啊。
    穷鬼老人将身子又伏低了一些,爪子勾住一块厚实的云层,脊背弓起,待蓄满了劲之后,猛然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烟尘滚滚的祭天塔内,司墨染压住帝皇的颈动脉,语气放得低低的,无怒无喜:“你拿了七弦的心脏。”
    幽篁抚着墙壁的手指扣紧:“所以,驸马你想杀了朕?”
    “臣无意冒犯皇上,但——拿走别人的心脏不是一国之君该做的事吧?如果皇上您不愿交出她的心脏,就勿怪臣下对您不敬了。”
    幽篁哼笑:“你想怎么个不敬法?杀了朕?”
    “臣下并非愚钝,渊栖王朝正值内忧外患之际,若是这个时候皇上您发生不测,这满朝的百姓怕是要被铁蹄踏死。”
    司墨染左手渗入衣襟摸了一件东西出来,“臣不会对您做什么,但是、您身边可以下手的人还不少,比如帝后和公主之流——”
    幽篁厉声喝止:“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
    只是若是七弦活不了,我也不会让您独享天伦之乐的。
    帝后靠着灵巫给她的鲛人眼珠活下来,若是把珠子拿掉,她应该也会立即死去吧。
    还有十四公主,普天之后无人不知霓裳羽衣舞只有帝后一个人会跳,但是赛诗会上却有一个名为河洛的少年跳出了这曲舞蹈,那时虽然大家都被催眠了,但是臣下还是不小心知道了——河洛就是十四公主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