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威严的仪仗从宫门里一直铺到祭天塔,每隔十丈便有一杆令旗,左右对称得插满了道路两旁,如果从上空俯视,一定会看出这些五颜六色代表各种势力的令旗摆放的形状是一条长龙,龙身上还有鳞爪飞扬,抓着红色的珠子。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枚珠子正是翠烟楼所在的位置。
    司墨染作为驸马爷,被选为此次祭祀的参与者,随帝皇同行的还有十四公主和帝后。
    据可靠消息透露,这次祭祀目的祭祖,即是说,帝皇已经决定让司墨染拜见皇室的祖先,他与十四公主的婚事看来已经不会再有变更。
    当今皇上,只得十四公主一个孩子,帝后被杀后,即使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一人得以孕育皇室血脉,帝皇本人对此似乎毫不在意,无论大臣们多么诚惶诚恐的谏言,他皆以“社稷事务繁忙,儿女私情岂能喧宾夺主”
    为由严词拒绝。
    一年、两年、三年,大臣们见他始终没有转念的意思,便也不再上贡地方美女了。
    十四公主盛宠至此的原因也就在这里。
    百姓们私下里一直纷纷议论着,这次的祭祀是不是代表着左相的公子将成为这渊栖王朝的继承者呢?帝皇后继无人,为公主择出这样优秀的驸马,大约正是社稷的需要。
    皇辇已经快到祭天塔,司墨染骑马跟在旁边,面上毫无喜色。
    已经无法挽回了。
    成为驸马的那一刻,就代表着他再也不能陪在七弦身边了。
    日后陪在他身边的人,也只能是十四公主。
    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将成为他永远的妻子。
    这听起来就像一个笑话。
    “宰辅?”
    皇辇的帘子被掀开了一角,明黄的袖子在空中漂浮着,帝皇冷酷的脸上有奇异的光彩,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墨染?”
    司墨染缓过神来,发现这陌生的名字是在唤他,他小心翼翼的伸过手,扶着帝皇的手臂:“臣在。”
    “十四是我唯一的孩子,望你日后能好好待她。
    她很乖巧,是你最好的妻子人选。
    朕不会永远陪在她身边,所以希望你能担下照顾她的责任。”
    “臣惶恐。”
    司墨染恭敬的低下了头,不敢多说什么。
    这两天帝皇的行为很是奇怪,昨日宫里当值的仆人说,帝皇夜里去了一趟翠烟楼,回来时衣衫湿漉漉的,好像是掉进湖里了。
    帝皇没有去娘娘们的宫殿里,伏案批了一整夜的折子,过了没多久便染上了风寒,御医给他熬了药,他不单没喝,还说什么“此身将腐,喝药作甚”
    之类的话,字里行间似乎是在叮嘱后事。
    这种话,他们当然不敢对帝皇说,帝皇的脾性向来阴晴不定,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因此平时在他身边服侍的人大多都是无痕亲手挑出来的——不听不该听的,不说不该说的。
    条条框框,规束的很严格。
    这次的祭祀无痕没有参加,婚仪将近,他正在准备各种婚仪用品,请柬也要写,新衣裳也要做,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祭祀这样大的事,他也离不开。
    擂鼓声轰然乍起,“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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