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而江湖中最神秘,最惹人遐想的一个组织,叫做上荒门。
    他们宣称专做不可能的生意,接受不可能的委托。
    只要,价码合适。
    据说上荒门出手,弹弹无虚发。
    但凡是他们接下的任务,没有一个不令雇主满意而归的。
    因此上荒门迅速在江湖中蹿红,身价也一涨再涨,仍然被达官贵人趋之若鹜。
    据说上荒门里,生活的都是一群怪人。
    他们特立独行,他们离群索居……总之,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据说上荒门的门主是一位绝色女子,但从来无人得见其真颜。
    但事实是……
    “主——子——主——子,您——醒——醒!”
    金彩用特有的高嗓门吼着:“该起来了,昨天门里的流水你没有看!”
    床上的人仍旧在睡,她又做了梦。
    “好冷。”
    她嘴里嘟囔着:“娘,接咱们的人什么时候来啊。”
    外面的风雪很大,破庙的门关不严,很快就吹进来把两人冻僵了。
    那时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就从现代的一个女文艺青年穿成了一个古代小姐,并且这个小姐还是个丫鬟命,在她穿来的时候爹就不知道哪去了,只有一个便宜娘带着她东奔西走。
    最后到了便宜娘的娘家,他们落脚在破庙里,说是有人来接他们回去。
    抱着她的人叹口气,摸摸她的头:“雪停了就该来了,来了……”
    眼前的黑灰的颜色和一点昏黄的火光没了,门窗翻了个个儿,成了天窗。
    眼前天翻地覆,那只摸着她头的手没有了。
    她慌忙的去抓,只抓到一只脆弱的衣角。
    轻轻一用力,衣角就从原来的地方脱落下来到了她手里。
    那是肮脏的辨明不出颜色的一片布,她想起和娘流亡的一路,是像乞丐一样走来的。
    身体浸透在寒冷的冰雪里,又一下被扔进热水里。
    和着衣物,和着牙里咬的血。
    那只扔她进来的手粗暴的将她往里摁摁。
    她不记得了,一切都不记得了。
    “非欢,记着。”
    非欢,永远记着。
    她叫非欢。
    没有姓,只有名,非欢。
    她睁开眼睛,迟钝的看看眼前的金彩银宝。
    猛地尖叫起来:“啊——啊,什么时辰了!
    为什么不早叫我!”
    荔枝鲜榨的汁,非欢捧在手里惬意的喝一口。
    翻开手里的账薄,差点将口中的荔枝汁喷出来:“洪挽彩这个疯婆娘,一个排场花掉老娘三千两。
    我靠!”
    银宝无辜的眨眨眼睛,想着主子兴许是想找个人靠一下,便向着她的方向挪了一下:“洪组长接的委托是迷倒那个小王爷嘛,她说要多拨经费,用您的话说是去‘闪瞎他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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