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得军营,天色已是大亮,宋时江望着那初夏瓦蓝瓦蓝的天空,心情格外愉悦,纵身翻上青骢大马,朝身后小伙子叫道:“走,回县衙。”
    一路行来,寿张街道人声鼎沸,热闹不堪。
    街边数个张榜招兵处人山人海,无数的寿张本地青壮与后入寿张的外来流民们,把招兵处围着个水泄不通。
    “我……我……”
    “俺要当兵,俺要去护卫营……”
    青壮们高举着双手,拥挤着,叫嚷着,就似乎怕当不上兵丁一般,晚一步就被淘汰一般。
    那招兵处的几个将佐急得满头大汗,举着号筹嚷道:“莫急,莫挤,排队,排队……都有……都有……”
    花荣见得这般景象,白马银枪几步赶上,俊脸朝宋时江展颜而笑,叫道:“哥哥,谁可曾料想百姓参军当兵如此踊跃。”
    “是呀。
    花荣兄弟莫不知百姓万民可是最知恩。
    你待其十般好,其必馈你百般好呀。”
    宋时江也是乐开了怀,轻抚颔下短髯,叫道。
    “你待其十般好,其必馈你百般好……此语精妙!”
    。
    突然,伴随“啪啪”
    数下击掌声,一个清亮却慵懒的声音清晰响起。
    宋时江与近卫营将佐们闻声顾望,见得街边一酒楼,酒楼内一儒生倚窗而往外朝他们笑望。
    宋时江朝那儒生微微颔首一笑,已示回意,一抖缰绳正欲继续向前。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洛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宋江呀宋江,仁爱如斯。
    却可惜了……”
    那清亮声继续响起,不急不缓,淡淡然然。
    宋时江不由得停住了马步,而后干脆一拉马缰,转身来到了酒楼前,下马,进了酒楼。
    酒楼客人无几,唯酒楼掌柜与两位小二而已矣,那三人见得宋时江进酒楼,慌忙迎上,几欲跪拜。
    宋时江朝他们摆摆手,笑道:“自忙去,不必多礼……”
    ,便直直走到了那酒楼靠窗处儒生跟前。
    那儒生已是站起,手持酒杯,随意而立,一袭青衣,风度翩翩。
    细观儒生,只堪弱冠,清秀白皙,长发不羁,随意扎卷,神色慵懒,嘴角含笑。
    宋时江不由暗道,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年轻儒生合手朝宋时江一揖,微笑说道:“见过宋国相。”
    宋时江颇是好奇,问道:“先生识得宋某?”
    那儒生笑道:“寿张境内,何人不识宋国相。”
    宋时江摇摇头说道:“此识非彼识,他们皆为某治下百姓耳。
    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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