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阿宝吃毕早饭早过了辰时。
    三月初阳足以晒人,低调奢华的马车穿过街道驶出建康城门,从官道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转到小道,小道边绿树成荫清爽宜人,可一想到这样悠闲的日子即将远去,林阿宝不免愁上心头。
    谢安递来茶水,问:“昨夜没睡好?”
    双手接过茶盏小口喝,林阿宝扁嘴:“是没睡好。
    我阿爹让我上学来着,以后我估计就不能这么清闲了,每天知呼者也《四书五经》,一想到这些我就可愁可愁了!”
    精致眉头趋起,如墨星眸愁绪满满,不知道的还以为会是什么大事困扰了小郎君。
    谢安失笑:“小郎君为何会如此抗拒念书?需知书上知识皆是前人智慧结晶,学海无崖,能知我、识我、认我便能让人少走很多弯路,少蹉跎很多岁月。”
    林阿宝反驳的理直气壮:“不是我抗拒念书,是念书抗拒我!
    坐在课堂,先生讲课在我来听就是天书,我想认识它,可惜它不认识我。”
    智商问题这是硬伤呀!
    前辈子带过来的历史遗留问题是改不了了,想到这又哼哼道:“别劝我念书还能做朋友,否则不跟你顽了!”
    原本改善的关系可不能因为这事退回原点,谢安掩唇闷笑下,不自觉哄道:“总归学还是要上的。
    可有喜欢的学院?”
    “我阿爹的意思让我上建康的私塾。”
    “怎么不去太学?”
    再不计还有国子监,怎么会去私塾?
    “我到是想去,可惜太学不收我这种学渣呀。”
    太学这种一等一的学府,同等上辈子清华北大的集合体,就他这个成绩,画技一门拨高其它皆是渣中之渣,也就混个美术学院了。
    “学渣?”
    “就是课业垫底轮为残渣的意思。”
    谢安哭笑不得,见风神毓秀的小郎君愁眉紧锁的模样,转而说起趣闻趣事,把人哄得眉头不再紧皱了,马车也在绿树成荫的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
    “到了。”
    谢安随步跨下马车,向后伸手的姿态太自然,让林阿宝不知不觉手搭了上去,扶着跳下马车。
    抬头瞧眼前绿树成林的植被中隐约漆白的墙,以及墙内隐约透出的屋檐,林阿宝迟疑开口。
    “这是别人家院子吧?在这里赏花会不会不太好?”
    私人院子赏花,那不就是别人家里?是不是还要隆重拜访?一想到又要与人交际陪笑,林阿宝就觉着这花不赏也罢,横竖他什么奇花没见过?不过寻个理由溜哒罢了,又何处不能溜哒呢?
    “无碍。
    已经与主人打好招呼了。”
    谢安领他跨入门槛,走廓抄手七绕八弯,层层假山花奔美若仙境,而若大的院子果真没有闲杂人等,两人随意走动赏玩到也得趣。
    最后,穿过一道漆白月牙门墙,一股活水引就的一汪清辙水池中间,一棵硕大的花树正开着灿烂的粉白色花。
    花树盘根错节足两人合抱,微风抚来花瓣如雨与清澈水中倒映成双,让人有种错不开视线的惊艳之美!
    林阿宝眼前一亮:“好漂亮的樱花!”
    “在福州这种树叫‘樱花’?”
    谢安视线看去,正好微风抚来花瓣成雨,沉呤笑道:“到也别致。”
    樱花是上辈子某国的国花,可不是福州这么叫的,林阿宝暗自吐舌没想去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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