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救他,”
    她深深吸了口气,“我会不会被人烧死,那是以后的事,我不能就这么放着他不管。
    。”
    “妇人之仁,”
    陈仁轻声斥责,他不知何时绷紧的肩膀却放松下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崔清弯了弯唇角,[但要是有能力救而看着他去死,又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
    她意识到陈仁不会帮自己救人,便朝榻右侧正中间摆放的一人高两人宽山水座屏风走去。
    [你要干嘛?]陈仁被她唬了一跳,连忙打字问她。
    “我去找人,”
    崔清作势掀开屏风两侧放下的淡蓝色织锦落地帷幔。
    [等等,]虽然前头说烧死烧死,但作为极有价值的实验品,陈仁绝不希望她死,[你回来,我告诉你怎么救他。
    ]
    [他可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你叫人过来,]担心对方一意孤行,他又急忙补充一句。
    这一番耽搁,红袍男子早已倒地不起,呼吸微弱,还好尚未失去意识,他眼睛里氤氲的光芒慢慢黯淡,崔清把他扶起来,看到弹幕一行一行出现,[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很明显中毒的症状,用你头上的银簪伸进他口中试试。
    ]
    崔清摸索着从发髻里拔出两根金钗,最后才摸到一根银簪子,正在此时,她听到屋外由远及近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忙加快动作,将银簪挤进男人的嘴里,在烛光下打量,那一端果然变黑了。
    砒|霜,这个词立刻浮现在她的脑中。
    [这个时候三氧|化二砷的提纯工艺应该还很粗糙,你试试催吐法。
    ]
    脚步声越来越近,崔清平时很爱干净,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她银簪擦了擦男人的衣服下摆,照样插回头发里,心一横,左手两根指头捏着男人的下巴,右手手指伸进他的口腔里,压迫咽喉,红袍男子发出声声干呕,张口吐出一地黄色秽物,将红线地毯浸染得更深了。
    酸臭的气味迅速蔓延开来,混合着博山香炉里阵阵梨香,那味道实在难以言说,崔清黏糊糊的手指不露痕迹地在红袍男人衣服上擦了擦,轻拍他的背。
    那脚步声停在屋外,传来细碎的话语,像睡梦中的呢喃,听不清在说什么,红袍男子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崔清的手。
    他手指冰凉,掌心里的硬块比手指还暖,崔清从他手心里接过四分之一个掌心大的玉石印章,还未来得及发问,便听见帘声掀动,忙收拢手指捏成拳头,一名发型像哪吒的十来岁小女孩倒抽一口气,两手捧着的银盆哐当一声掉在地毯上,水迹蔓延开来,又一穿着淡青色裙子的小女孩从她身后转出来,瞪大眼睛,直奔红袍男子叫道,“郎空!
    郎空!”
    踩到裙角啪唧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哪吒头丫鬟也不管地上的水盆,忙出去叫人,就在此时,一位二十多至多三十岁的妇人打起帘子小碎步走至她身边,轻声唤道,“娘慈,”
    她扶住崔清,忧心忡忡地看向地上的红袍男人,又抬头看她,“郎空摸豉豁?”
    崔清能猜到妇人在问那男人有没有事,但是她该怎么回?用她标准的普通话告诉对方他中了剧毒砒|霜?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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