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子他娘是在李牧离开之后,才嫁过来的。
    地空出来了,李牧趁着天气不错把地翻了一遍,虽然还没想好要种些什么,但是提前准备总归是好的。
    赶集那天,天边才泛起一层鱼肚白,鸿叔就抱着允儿走了过来。
    下山的路不好走,来回时间又长,所以鸿叔把允儿交给了仲修远照顾。
    平日里,李牧每天都会山上山下地跑一趟,来回一趟回去刚好天亮,今天为了配合鸿叔的速度慢了些。
    下了山,过了翠竹林,到了镇子外时太阳都已经出来了。
    今天是赶集日,镇上人多,商贩也从各个地方赶来,十分的热闹。
    这镇子说是附近最大最繁华的镇子,可实际上这也不过就是个芝麻小镇,要和那些城、县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
    镇子上就一条主街道,站街头能一眼望到街尾。
    街这头是一些店铺饭馆,中间是些杂货小店,尾巴那头就是些卖菜、卖肉、卖干货的。
    街上行人接踵而至人头攒动,叫卖声还价声起起伏伏人声沸扬,整条街好不热闹。
    镇上的县衙不在这街上,在另一个方向,李牧跟着鸿叔在镇上绕了半圈,很快便找到了那不大的府衙。
    这府衙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修缮过了,破旧不说,大门旁边的鸣冤鼓也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都被晒裂了。
    李牧跟着鸿叔往大门走去,才进门,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就不客气地拦住了两人,“干什么的!”
    他视线在两人的衣着上扫了一遍后就更加不客气,“知道这什么地方吗?敢乱闯。”
    “他是李牧,是县衙的人让我们来的。”
    鸿叔指了指李牧。
    听到李牧两个字,那人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随即才让开大门。
    李牧跟着鸿叔进了大门,正往里面走去就听鸿叔的声音传来,“狗眼看人低,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牧有些不解。
    鸿叔知晓他会如此,回头看了一眼在大门看门的男人,轻声与李牧说道:“他就是张舒兰的儿子。”
    张舒兰见人就说她儿子是个吃官家饭的,要把人抓去坐牢抓去当兵,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被她唬住,事实上她儿子不过就是个给县衙看大门的。
    他这屋子已经有几年的时间没住人了,本就简陋的屋子如今已有些破,原本搁屋里的那些不值钱的家具他再回来时早就不知所踪,屋里头冷清空荡得紧。
    收拾完屋里时,山里头的霜已经散了,站在院子里头放眼朝着四周望去,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群山峻岭。
    郁郁葱葱充满生机的模样,十分喜人。
    李牧跟着鸿叔收拾完屋子,又随便弄了点剩饭填饱肚子,正准备出门,门外便有一群人结伴而来。
    整个村子前后共二三十户来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这会儿几乎都到齐了。
    一个个的手里都提着东西,或是半篮鸡蛋或是一些地里头的时蔬或是些细软,好不热闹。
    鸿叔看了那些人一眼,招呼着众人进了屋,这群人也没客气,进屋之后就四处瞧看起来,看看鸿叔给贴的囍字,间或提上两句意见。
    “……你院里的竹篱笆有些时间了,竹蔑子都散了,过两天我和其他人看看,抽个时间上山里头给你砍两根竹子,再重新编编。”
    村里头一个年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说道。
    那人才三十来岁但头发已经开始冒白,眉眼间也满是沧桑的味道。
    山里头的人都这样,日子苦,操劳,所以大多数都显老。
    “不用。”
    李牧抬眼看了一眼自己家的竹篱笆。
    那开口说话的男人顿时之间有些尴尬,他看了看四周其他的人,灰头土脸。
    鸿叔见状连忙拦住了李牧,他道:“要得,当然要得!”
    话说完,鸿叔还回头瞪了一眼李牧,“你这傻孩子,这么些个事儿你看着简单,你自己一个人弄得弄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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