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黑的血汩汩流出,男子抬眼看她:“你待如何?”
    “想要保命很简单,你只要给我写一道手谕,解药我自会给你。”
    她竟然能赢,到现在还有些意外。
    看来他也不过如此嘛,是自己高估他了,想到这里,她不由雀跃了一把,总算是有惊无险,得偿所愿了。
    他冷笑:“我只要杀了你,解药自然也就有了。”
    紫幽也笑:“你想多了,既然是用来保命的,你觉得我会傻到将解药随身携带么?”
    看着她一脸的信心十足,东澜景泽眸光闪了闪,终是垂下了眼帘,“跟我来吧。”
    说完,他径自走开,紫幽赶紧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一路上都没有再开口。
    每每碰到夜巡的侍卫,未免引人起疑,紫幽都会把头垂得很低,扮成一幅唯唯诺诺的模样,让对方以为她只是东澜景泽的侍女。
    可奇怪的是,她明明都这样了,那些人为毛还盯着她猛瞧,还对她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算了,管他的,看就看吧,又不会少块肉。
    “属下见过王爷!”
    一条十字小径上,二人与又一批夜巡侍卫碰上,那领头的人紫幽记得,就是来时碰见的那名护卫,好像姓屠来着。
    说起来,她还要感谢这名屠护卫,要不是他无意间透露蔺王殿下在泡澡,自己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东澜景泽没有说话,径自往前走,那些人则依旧跪伏着,没得到赦免不敢起身。
    轮到紫幽往那儿过的时候,却被一把冰冷的剑挡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
    紫幽不曾抬头,唯唯诺诺道:“回屠护卫,奴婢是王爷的随侍丫鬟。”
    听她如此说,那护卫不仅没有要放她过去的意思,反而手中的剑更逼近了几分,脸上也多出几分警惕。
    他先是示意那些人起来,然后使了个眼色,紫幽就被他们给团团围住了。
    “哪来的野丫头,胆敢擅闯王府,抬起头来!”
    在冰冷剑峰的逼迫下,紫幽只好缓缓抬头。
    她十分不解,为毛她都说是那位黑心王爷的丫鬟了,他们却一点要相信的意思都没?
    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了?
    “是你?”
    那护卫挑了挑眉,认出了她就是那天指责丞相夫妇教子不当的女子。
    只是,深更半夜的,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紫幽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认识我?”
    屠护卫看了不远处自己的主子一眼,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正冷眼看着他们这边。
    摸了摸鼻子,他答:“不认识。”
    出于职责,他又问:“这么晚了,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紫幽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东澜景泽,希望他能站出来解释,对方却像是不知道她的意思,站在那里做壁上观。
    “那个,王爷受伤了,我是来帮忙处理伤口的。”
    紫幽看着他,眼底带着挑恤,无声地说着:“叫你袖手旁观,叫你有难不救,我就把你受伤的事给抖出来,让你在下属面前丢脸,看你还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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