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在学工笔画,谢嘉树是知道的。
    他将匣子置于桌上,小心翼翼的取出画纸,细看起来。
    她的画是初学,笔触稚拙,胜在传神,尤其一双圆眼黑白分明,衬得画中之人有了几分活气。
    原来在她眼中,自己竟是这个模样吗?指肚拂过画中的线条,谢嘉树微微一笑,将画纸重新装在匣里,对彩墨道:“其它东西都收起来吧。”
    彩墨赶紧答应着。
    他见自家主子盯着张纸瞧了半天,好像挺高兴的,然后就连纸带匣子抱走了,不禁满脸疑惑……难不成林大人送了什么好东西?
    ……
    第二天,谢嘉树恢复入宫读书。
    不同于以往的视若无睹,九皇子一见到他,就面露欢喜,疾步迎上来,小眼神中充满敬畏,“原来你真的会画符啊。”
    谢嘉树照旧行了个礼,被他一手拉住了。
    谢嘉树见他周身的不详气息愈浓,心中明白,那女鬼定是又对九皇子出了手。
    他一边询问九皇子昨日回去途中是否顺利,一边思忖起来。
    九皇子身上阴气如此之重,天长日久,恐怕会移了性情。
    究竟是谁想要谋害九皇子?
    太上皇?圣元帝有龙气护体,遇害的首当其冲应该是太子才是。
    太子?谢嘉树并未见过太子,对他的品性不好妄下论断。
    但他与九皇子年岁相差太大,根基已稳,九皇子又是他唯一的嫡亲兄弟,应当不至于。
    那宫闱斗争?
    九皇子对谢嘉树的出神毫无察觉,一言难尽地将回归途中发生之事一一道来,然后希冀道:“我能不能也学画符?这样再也不惧这些邪祟了!”
    谢嘉树一怔。
    他已有了黛玉这个小徒儿,无意再多收徒。
    况且,教一名皇子学道,于政治上敏感性太高了。
    “符篆一学包罗万象,其一就是算学。”
    谢嘉树沉默片刻,抬眸注视着九皇子:“我问你,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
    凡百钱买鸡百只。
    那么,鸡翁母雏各几何?”
    九皇子神情呆滞地望着谢嘉树。
    古人大部分是“文科生”
    ,对数算研习不深,且九皇子年幼,只能算出十以内的加减。
    乍听到谢嘉树此问,他不由满脸茫然。
    谢嘉树拍拍九皇子的小肩膀,委婉拒绝道:“你年纪尚幼,先把四书学完吧,需要符尽可找我。”
    九皇子不服气:“你四书学完了?”
    自然没有。
    谢嘉树提笔在宣纸上将算学题的运算步骤详细列出,勾起嘴角:“但我数算学的好。”
    九皇子:“……”
    九皇子泪眼汪汪地妥协,“那你现在给我几道符。
    昨日那个挡了劫后焚毁了。”
    谢嘉树将早已准备好的黄符递了过去。
    他之所以向九皇子显示修为能力,目的也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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